股神巴菲特有個習慣,每年從國內外挑選出幾家商學院,各邀請二十名左右的商科學生,前往波克夏集團(Berkshire Hatha-way)位於內布拉斯加州奧馬哈的總部,進行訪問。

一天的行程中,學生們會先到當地幾家巴菲特收購的企業參觀,再前往波克夏總部,巴菲特會抽出兩小時仔細回答學生的提問,並且在他最喜歡的Piccolo Pete's餐廳,與眾人共進午餐或晚餐,最後合影留念。

就像他每年給股東的公開信一樣,這項行程已經成為巴菲特的招牌活動——受邀的商科學生見到股神,全都變成粉絲。

今年二月底,來自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學毅偉商學院的學生,與來自美國的其他七校同儕,一起跟巴菲特展開難得的問答對話。以下為重點摘要:

如何選才:找人才是個挑戰。我認識一個傢伙,他的操盤績效足以打敗標普五百指數。但是,我絕對不會把我的女兒嫁給他!

重點在於,你必須感覺跟對方在一起很舒服,就像朋友或家人一樣。也就是說,他們必然具備某些你欣賞的特質,會讓你想跟他們共事。

你可以欣賞一個人的才智或作風,但如果要當朋友,你永遠都要評估,他是個怎樣的人。你會想跟第一流的人為伍。他們不會辜負你的期待,永遠全力以赴,好,還要更好。

對成功的定義:有句諺語說,「成功是得到你想要的,幸福則是享受你得到的」。現在對我而言,幸福比成功更重要。

過去,我的人生目標一直是財務獨立:經營自己的事業,跟一群我所欣賞的人共事,由我掌控決策過程。二十五歲時,我就累積了足夠的財富,當時我已經有兩個小孩,財產相當於今天的兩百萬美元。從那以後,我賺到的每筆財富都是多出來的。

職業生涯的路上,你永遠都要想著自己的內在得分表(inner score-card)——你對自己的表現和成功做何感想?你應該關心自己表現得好不好,而不是全世界其他人認為你表現得怎樣。最重要的一點,你應當時時刻刻努力做個正人君子

如何評估企業:投資之前,先鎖定這個產業的七到八家公司,除了向管理者提出盡職調查方面的問題,還要問每家公司,哪家競爭對手會讓他們願意在未來十年投資對方的股票?

同樣的假設,他們會放空哪家對手的股票?這種評估往往能提供重要的產業見解,有時甚至連那些一輩子都在這一行的人,也未必看得出來。

投資如此,交友亦然

其實,交朋友也是這樣,我會建議大家同樣用這種方法,檢視自己的人際關係。

在你的朋友當中,有誰讓你最想效法,又有誰讓你最不想跟他一樣?不妨這麼想:同儕當中,有哪些人會讓你想「入股」擁有他們人生的一○%,又有哪些人會讓你想「放空」?

接著再想,是哪些特質吸引你想要仿效對方?然後,努力把這些特質內化成你自己的一部份。至於那些你最不想效法的友人,他們身上最不吸引你的特質,就要盡量避免。

你們都還年輕,一定可以改掉自己的壞習慣。俗諺不是說過,「習慣這種枷鎖十分輕巧,令你毫無所感,等到你覺得太重的時候,已經難以打破。」

閱讀和思考:在波克夏,平常我們沒有會議,也不開委員會。我們能夠成功,很大一部份是因為我們花很多的時間思考。除了坐下來閱讀,我想不出有什麼更好的方法讓自己更聰明。事實上,這也是我和查理(波克夏副董事長芒格)最常做的事。

推特不會讓你更聰明

效率市場的學說(編按:認為價格完全反映了所有可以獲得的訊息,因此股票的任何分析是無效的),對那些相信的人是不利的,但卻有利於願意從閱讀中找出價值的人。像我就因為其他人每天忙著講電話,不肯花時間閱讀和思考,反而搶到優勢——當別人都在推特上閒聊時,我已經讀了幾份上市公司年報,長了知識。

我跟查理都喜歡讀傳記,我們常會問,「是什麼讓這些人成功,讓那些人失敗?

例如,美國席爾斯百貨(Sears)就印證了,企業逐步走向沒落的ABC——傲慢(Arrogance)、官僚(Bureaucracy),以及自滿(Complacency)。當你建立一家成功的組織,你絕對要非常努力地對抗這三大惡習

應該追求「機會平等」

對所得不均的看法:這個問題將會惡化,但另方面,「所得不平等」一詞本身也有瑕疵,因為它意味我們都應該追求所得平等。其實,應該追求的是機會的平等。

隨著資本主義的發展,最底層的一○%或二○%的人將愈來愈跟不上,因為社會已經高度專業化。

農業時代,智商一五○和智商八十這兩種人的所得差距,不會太大,反正大家都可以務農。後來進入製造業,開始專業分工,但所得還沒差那麼多。現在,我們的市場結構愈來愈有利於擁有專門技能的人。

另一個造成所得不平等的重要原因,是我們的稅制太偏袒超級富豪,收入最高的四百位富豪,繳納的稅竟不到應稅收入的二○%。所以,市場機制無法有效解決不平等的問題。不過,它依舊是目前最好的制度。

投入慈善的動機:我認為,人類面臨的四大生存威脅,英文縮寫叫做CNBC:虛擬、核子、生物和化學。我很想為化解這些威脅盡點力,卻找不到適合的管道。

早年,為了支持太太的基金會,我曾經設立一個基金,當時她希望我們把多餘的現金全部捐出,但是我不想損失複利。

舉例來說,我在當年每多捐出一美元,就等於多放棄了一千美元的潛在未來捐獻,所以我覺得應該繼續善用複利。

後來我覺得,我做慈善很沒有效率,乾脆外包給五個基金會,包括蓋茲夫婦和我小孩的幾個機構,他們對拯救世界比我更有熱情。

如今,錢財對我來說,再也沒有用處,因為我已經很滿足。但錢財對世上的其他人卻有著極大用處。因此,我正在遊說更多富豪加入「贈與誓言」(Giving Pledge)計劃,讓他們簽字承諾死後捐出一半以上的財產。

目前已有一二七個人加入,包括祖克柏(臉書創辦人)。他的加入很重要,因為他是許多其他年輕富豪會效法的對象,可以激勵他們也捐錢行善

http://www.cw.com.tw/article/article.action?id=50668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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